終院首席法官馬道立定於明年一月十一日退休，由高院首席法官張舉能接任。而張舉能原為終院常任法官的空缺，據說由馬夫人袁家寧接任。有人說，終審法院出現「世襲制」，馬官「真有手段」啊。

看個人履歷，袁家寧比馬官還大兩歲，「年輕」的馬官退休了，資深的袁官走馬上任，這符合培養後進、新老接替的原則嗎？

不錯，袁家寧真的資深，上世紀七十年代就成為大法官，做上訴庭法官比老公更早，不是沒有資格做終院常任法官。但香港法律界人選很多，為甚麼一定是她？她獲委任，馬道立發揮了什麼角色？知道什麼叫做避嫌嗎？

程序上而言，法官委任的決定權在司法人員推薦委員會，經由特首任命。該委員會由９人組成，首席法官及律政司司長是當然成員，其餘７人也來自法律界。法官的升遷，看起來並非首席法官的一言堂，然而，馬官是該委員會的主席，司法界很多人是其門生故舊，而特首非法律界人士，對法官並不熟悉，因此其委任權是象徵多於實際。首席法官屬意的人選，委員會誰曰不宜？特首能說不同意？而特首鍾意的人選，卻未必能脫穎而出，這是顯而易見的常識。大律師公會戴啟思指出，印象中，特首從未否決委員會推薦的人選。

袁家寧上位，馬道立扮演重要角色，這是毋庸置疑的。馬道立自然知道這會引起爭議，但他並不在乎，因為「司法獨立」之下，司法系統有如獨立王國，連中央的意見都可以不放下眼內，又怎會將民間的風評當作一回事?

孔子有「內舉不避親」的話，馬道立推舉妻子似乎符合這一說法。然而，孔子是聖人，聖人處事當然無可置疑，但馬道立是聖人，完全無私嗎？

歷史上，內舉不避親的故事不少。春秋時代，晉平公要祁黃羊推薦南陽郡令，祁黃羊推薦了仇人解狐。後來，晉國少了一名法官，祁黃羊又推舉了兒子祁午。但值得注意的是，祁黃羊先薦仇人，以示其公；後推其子，方見無私。如果順序顛倒，那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。而最重要的是，祁黃羊舉其子做法官，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推薦，沒有利益衝突，而馬道立力助其妻做終審法院的常任大法官，則明顯有利益衡突之嫌。

終審法院只有五名常任大法官，其餘的都是非常任法官，因此常任大法官地位重要。馬道立走了，其妻卡位，這不是「世襲」，而是夫妻「二人轉」，是「家天下」。若傳聞成真，終院畀兩夫妻玩哂，好嘢！

原圖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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