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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覺醒年代》為陳獨秀平反?

霍詠強 2021年06月12日 13:00

霍詠強:「今年中國共產黨建黨百年,因此出現了許多有關的電影和電視劇,而且不少能跳出以往的條框,在教育和學習意義以外,也添上許多「煲劇」樂趣,這些戲劇不少都放上了Youtube,在外地收看也非常方便。今天要説的《覺醒年代》得到高評分和廣泛讚賞之餘,也為今年高考作文題目提供了不少材料。《覺醒年代》的特點是把時間集中在1915年陳獨秀認識李大釗開始,到1921年兩人「南陳北李、相約建黨」,寫的是新文化運動,説的是陳獨秀,一個在我兒時感覺很虛幻的人物。現實是陳獨秀從來不曾承認自己是托派,只是反對倚靠蘇共和冒進的左傾,他曾明言兩個兒子都死在蔣介石手上,又何來會右傾? 幾年後左傾對共產黨帶來了災難性後果,逼他下台的張國㦞被發現才是真正的投降派,也可以間接為陳獨秀澄清了右傾這個所謂錯誤,再進一步來看,甚至可以想像如果中國共產黨更重視他的看法謹慎地防左,或許能少走一些寃枉路?」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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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中國共產黨建黨百年,因此出現了許多有關的電影和電視劇,而且不少能跳出以往的條框,在教育和學習意義以外,也添上許多「煲劇」樂趣,這些戲劇不少都放上了Youtube,在外地收看也非常方便。今天要説的《覺醒年代》得到高評分和廣泛讚賞之餘,也為今年高考作文題目提供了不少材料。《覺醒年代》的特點是把時間集中在1915年陳獨秀認識李大釗開始,到1921年兩人「南陳北李、相約建黨」,寫的是新文化運動,説的是陳獨秀,一個在我兒時感覺很虛幻的人物。

學生年代,總會背誦幾個20世紀初的文化文學大儒的生平,例如,胡適、字適之,安徽績溪人,新文化運動領袖之一,在美留學後回國在北大任教、參加編輯《新青年》。魯迅、原名周樹人,字豫才,浙江紹興人,為中國近代著名作家,1918年,36歲的周樹人首次用「魯迅」為筆名,在《新青年》上發表中國史上第一篇現代短篇白話文小說《狂人日記》。

當然還有錢玄同、蔡元培、毛澤東,在這些人的背後,有個隱約的名字總會被加插到這些人的生平當中,「創辦《新青年》雜誌的陳獨秀」。然而,在這些人口中的陳獨秀,比這寥寥數語的描述重要得多,他是當之無愧的新文化運動的大旗手,毛澤東口中「五四運動的總司令」,中國共產黨的主要創始人。但是因為他的人生經歴,國民黨人視他為仇敵,共產黨人也曾經有段左傾特別嚴重的時間,稱他為「投降派」、甚至叛徒,儘管這頂帽子不太可能在一生堅定「反帝救國」的陳獨秀頭上戴得穩當。

有一些評論説《覺醒年代》過度重於五四之前,因為劇情大篇幅和北大有關,甚至還被嘲應稱為「北大覺醒年代」,那是完全忽視了編劇龍平平的原意,他曾撰文指「很多人並不清楚新文化運動、五四運動與中國共產黨建立的關係,所以,我想通過《覺醒年代》把它說清楚。」正因為把焦點圍繞著《新青年》雜誌、新文化運動,才讓這電視劇更有深度、眼光看得更遠。更能充分了解為什麽巴黎和會的決議會引起中國強烈反應,迅速點燃起五四運動,最終令北洋政府拒絕簽署將山東由德國交到日本手上、強加於中國身上屈辱的《巴黎和約》。

電視中最讓筆者欣慰的是最少還原了一個合情合理的陳獨秀,一個站在新中國巨大的歴史轉折點中的重要人物,令筆者感觸最深的是在劇中,無數人曾經問過的問題,當然,特別是主角李大釗和陳獨秀,經常反覆提出「怎樣尋找救國出路?」作為革命者,必須要不停的反思自己對未來的想法,確認走在正確的道路,這是必須的條件。

劇中最重要的情節, 當然是陳獨秀跟和李大釗相約建黨一幕,這是個虛構的畫面,但是劇中利用了當年北方大災,餓殍千里,看到海河大堤災民遍野的慘狀,陳獨秀發出了建黨的誓言。李大釗問:「你為什麼要建黨?」陳獨秀答說,「不為別人,就為眼前的這些難民,為了他們能像人一樣的活著,能夠得到人的快樂、人的尊嚴、人的權利。」這樣的話恐怕只有陳獨秀這樣性格、這樣品質的人才說得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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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獨秀出生於1879年10月9日,字仲甫,安徽懷寧人,17歲時以首名考中秀才。1911年辛亥革命後,任安徽都督府秘書長,並參加1913年反對袁世凱妄想稱帝的「二次革命」。1915年9月陳獨秀在上海創辦《青年雜志》,翌年改名為《新青年》,新文化運動由此開啟。新文化運動的基本內容是:提倡民主和科學,反對專制和迷信;提倡新文學,反對舊文學。新文化運動提出兩大基本口號,民主、科學,即德先生(Democracy)和賽先生(Science)。

1917年1月,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聘請陳獨秀為文科學長,《新青年》編輯部隨之移至北京,改為同人刊物並成立編委會。1919年5月4日,他在《每周評論》第20號發表《兩個和會都無用》一文,表明對西方資產階級民主政治的迷信完全破滅,指出,人類真正的幸福「非全世界的人民都站起來直接解決不可」,鼓動了正在興起的五四愛國運動。6月11日,他直接行動起來,向群眾散發由他起草的《北京市民宣言》,在散發傳單時遭到逮捕,9月16日陳獨秀獲釋出獄,從此也開展了他在監獄中寫出的《研究室與監獄》的人生。

1920年2月,為躲避軍閥政府的迫害,陳獨秀從北京秘密遷移上海,李大釗在護送陳獨秀離京途中,和他商討了在中國建立共產黨組織的問題。8月,在上海老漁陽里新青年編輯部以「中國共產黨」為名,成立中國的第一個共產黨早期組織。

1921年7月23日,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召開,最後轉移到浙江嘉興南湖舉行。當時陳獨秀仍在廣州未有出席,在缺席的情況下,大會選舉他擔任中央局書記,並且延任第一至五屆總書記直到1927年。

但是中國共產黨在成立初期在缺乏足夠資源下,也被迫接受了蘇聯共產國際的支援和主導,與國民黨合作,陳獨秀也因此在日後成為了共產黨大革命失敗的代罪羔羊。1927年4月蔣介石發動政黨,清黨並圍剿共產黨人,陳承擔責任、從此離開中共中央最高領導崗位。但是, 他也因此明白如果直接受外國組織支配,中國的革命不可能成功,所以就出現了強烈的反左傾的思潮,因此而被黨內親蘇分子視為「托派」,犯上右傾機會主義錯誤,以至於在1929年11月被開除出黨。

現實是陳獨秀從來不曾承認自己是托派,只是反對倚靠蘇共和冒進的左傾,他曾明言兩個兒子都死在蔣介石手上,又何來會右傾? 幾年後左傾對共產黨帶來了災難性後果,逼他下台的張國㦞被發現才是真正的投降派,也可以間接為陳獨秀澄清了右傾這個所謂錯誤,再進一步來看,甚至可以想像如果中國共產黨更重視他的看法謹慎地防左,或許能少走一些寃枉路?

1932年10月,陳獨秀在上海被國民黨當局逮捕,最後被以「危害民國罪」判處徒刑13年。這是他第五次被捕入獄,囚禁五年至1937年抗戰爆發後,才被提前釋放出獄,出獄後拒絕蔣介石的拉攏,赴武漢期間,董必武曾受中共之托爭取他到延安重新入黨,但他不肯作檢討而拒絕。陳獨秀晚景凄涼,1942年5月死於四川江津。

毛澤東曾說:「對陳獨秀應該承認他對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是有功勞的,將來我們修中國歷史,要講一講他的功勞」,鄧小平說陳獨秀是「不搞陰謀詭計之人」。2013年10月21日,習近平總書記在歐美同學會成立100周年慶祝大會指出:「歷史不會忘記,陳獨秀、李大釗等一批具有留學經歷的先進知識分子,同毛澤東同志等革命青年一道,大力宣傳並積極促進馬克思列寧主義同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,創建了中國共產黨,使中國革命面貌為之一新。」

今天人民日報的署名文章的標題,出現了《覺醒年代》中李大釗的一句對白,[我相信在百年後會證明]「社會主義沒有辜負中國」。

或許這也是中國和美國對峙之間,最難解開的一個心結,周三再詳細分析。

 

原圖:CCTV官網截圖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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