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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是「自殺干預師」?

霍詠強 2020年09月06日 23:00

霍詠強︰「這些隱匿在互聯網背後的「自殺干預師」們,每天就在網上找出類似的事件。從去年的7月至今,阿里安全自殺干預師團隊已經將2528個走到懸崖邊緣的輕生者,拉了回來。這是阿里巴巴內部一個公益項目,名為「守護生命」,他們當中包括算法工程師,用人工智能技術識別自殺風險,客服團隊聯絡商家對用戶提供情緒安撫,專業心理醫生在線咨詢診治,緊急情況時第一時間聯動警方阻止。

項目負責人武綱說:「我們做的,就是在衝動發生那一刻,把人從生命的懸崖邊拉回來。」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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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一個調查指,66%美國人認為企業家只會為少數人利益服務,這個數字,在中國是21%,除了因為龐大的國企架構外,中國民營企業同樣有不少顧及公眾服務,以前說過騰訊公益,今天到阿里巴巴。

世界衛生組織的統計說,每40秒鐘就有1人自殺身亡,有20人自殺未遂,六成國家將自殺看作是一個「不容忽視的公共衛生問題」。但很多人都是一時衝動,如果在最後時刻得到安撫,情況可能就完全不同。

深夜的北京,寒風刺骨。兩名警察一口氣跑上8樓。打開門時,女主人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警察直截了當地問:「你家是不是有個女兒,她在家嗎?」

一個多小時前,這戶人家的12歲小女兒,向一家網店發出了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問題。「什麼方式能最快地死掉?」當天傍晚,小女孩與母親發生了口角,氣憤的母親指責她不聽話,並揚言要將她的寵物扔掉。小女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,越想越睡不著,如果連唯一的心愛的寵物都沒有了,自己還怎麼活?

她開始在網上搜索能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,最終找到了一家網店,搜索某商品,卻空無一物。於是,小女孩聯繫了客服說出狠話,「你們這裡買不到,我就去其他地方買,其他地方買不到,我就要從窗戶跳下去。」直到阿里安全自殺干預師團隊根據交流信息報了警,警方上門勸阻後,危機才總算解除。後來,他們才知道,小女孩曾有過自殺紀錄,那一次是她的母親及時發現,強行將她拉到醫院洗胃。

這些隱匿在互聯網背後的「自殺干預師」們,每天就在網上找出類似的事件。從去年的7月至今,阿里安全自殺干預師團隊已經將2528個走到懸崖邊緣的輕生者,拉了回來。這是阿里巴巴內部一個公益項目,名為「守護生命」,他們當中包括算法工程師,用人工智能技術識別自殺風險,客服團隊聯絡商家對用戶提供情緒安撫,專業心理醫生在線咨詢診治,緊急情況時第一時間聯動警方阻止。

項目負責人武綱說:「我們做的,就是在衝動發生那一刻,把人從生命的懸崖邊拉回來。」武綱還記得自己的第一次救人經歷。

那是去年的7月,一個賣家向他求助,有一個客戶正在店裡咨詢「有沒有什麼東西,可以讓自己去的更快一點」。在交流中,對方透露了想要自殺的念頭,而且還反過來跟他說,「你不要安撫我了,我只想走得快一點。」根據顧客向商家透露的信息,他們發現這名顧客是一名女子,杭州人。由於情況緊急武綱趕緊報警,此後派出所民警帶著醫生,很快就找到了人。原來,這位女子最近多次跟父母吵架,吵完之後,父母都去上班了,但她一時想不通,吃光了家裡所有的感冒藥,之後她覺得還不夠,便去網店又買了一些,就向客服問了一句。就是這一句話,救了她一命。

武綱在阿里安全負責風險業務治理,這本來是正常售賣的商品,線下都能買到,但這些商品一旦被濫用,可能會存在風險,近年來,隨著業務的增長,風險也在快速增長。他記得,剛接觸這塊業務時,基本上一個星期會遇到數起有自殺傾向的案例。「每天那麼多訂單出去,你又不可能每一個訂單,都問對方買來是干嘛的。」

一開始,武綱想到了禁售或分層治理的方式,但顯然,單純地把風險商品攔下來之後,對於那些有輕生念頭的人,他們依然可以有無數的方法結束自己的生命。他考慮能不能往前再走一步,更主動地去預防和勸阻人們的自殺行為,

經過四個多月的籌備,武綱和同事們最終構建了一整套利用人工智能技術來識別自殺風險,並聯動商家、公安形成的防範機制。但是這項工作要有效,關鍵還是要商家的配合。但是按照處置流程,無論是暫停發貨,還是攔截訂單,都會對商家產生影響。為了維護商家利益,團隊還申請開通一鍵報銷功能,並定下規矩,凡是有關自殺攔截的訂單,損失將由阿里承擔。不過,讓武綱感到欣慰的,商家非但沒有太多抱怨,一旦遇到類似的風險訂單,都會積極響應。去年,網店《盛源農資》的老板王先生,因為事先給客服做了培訓,成功勸阻了多個有自殺傾向的人。

儘管在眾多的勸阻中也有人無法面對現實的苦難。阿里團隊曾經攔截了一宗風險交易,通知了警方,警察回復指對方生活正常,現場也沒發現異常,但幾天後那個廣東打工的貴州小伙子,還是沒了。現實中難免有許多無助感,很多輕生者,並不是一開始就決意求死,而是在求生和尋死之間苦苦掙扎。團隊也越來越意識到,自殺干預不是簡單救回一條生命便可以結束的工作,社會上的弱勢社群需要更多的協助。

以往在深夜網上搜索「安眠藥」,會出現一個「非常抱歉,沒有找到相關的寶貝」的頁面。而從今年6月開始,他們和政府部門合作做了一個公益的「守護生命計劃」宣傳頁面,如何排解焦慮,如何正確認識抑鬱,都做成了科普視頻,只要是搜索「安眠藥」等與相關內容,就會自動跳出這些資訊。

「有勇氣和你說出輕生念頭的人,只是掙扎著想要世界給他一點溫暖。我們可能恰好在那個時間點,陪他們一起走了過來。」武綱說。

作為網企,阿里關心的應該是生意,但是互聯網的本質是溝通,在當下社會援助架構不足的情況下,類似阿里自殺干預團隊的出現,給社會資源協同帶來了新的支持,智能技術帶來更高的效率以外,令社會問題得到更好解決,這或許就是我們對互聯網時代充滿信心的一個依據。

如果把視線放到太平洋另一端,結果卻令人唏噓。Facebook CEO 朱克伯格28日承認犯了「處理錯誤」,Facebook 8月中聲稱會打擊鼓吹暴力或談論潛在暴力的民兵組織網頁,但當已經有用戶舉報了「武裝動員」的民兵組織後,Facebook 並沒有將該組織的頁面移除,結果,一名和組織有關的17歲少年在抗議活動中射殺兩名示威者。

一再犯錯、一再道歉,作為全球最重要的社交媒體,Facebook 卻沒有承擔任何應有的社會責任!

原圖︰http://www.iwshang.com/Post/Default/Index/pid/263826.html
https://pixabay.com/photos/depression-mental-health-sadness-824998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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